第120章 共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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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 共犯
吻我。．
江戶川亂步揚聲打斷雙黑鉆石打磨現場：“差不多了。”
太宰治收回手裏的毒蘑菇, 無視憋著一肚子怒火的中原中也，靠近桌上立麥提醒道：“兩個世界融合到95%了，可以撤退了。”
“辛苦大家了。”他頓了頓, 說, “本次戰役傷亡者人數也統計完了。”
耳機一側安靜下來, 都在等他公布數據。
太宰治拇指摸索過指間的毒蘑菇，其顏色鮮麗到漂亮的程度, 摸上去水潤又Q彈。
他發自內心地淺笑，開口道。——“傷亡者人數：0。”
東京避難所。
入江正一的聲音也自耳機傳出：“辛苦大家了。”
“現在, 開啟各區域傳送通道, 請所有一線成員在世界線崩潰瓦解前撤離。重覆一遍——”
乙骨憂太身上帶著傷, 血順著下顎線滴下。
他扶著刀柄粗喘著, 刀下是逐漸變成晶體狀的兩面宿儺。
“無趣。”兩面宿儺喃喃道，“真無趣。”
他斜斜地被刀釘在墻上，四臂已是結晶狀, 甚至於斷落下兩臂。
他狼狽不堪, 卻又不失悠哉和餘裕, 像是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似的怡然自得。
“這次沈睡之後，應該就不會再醒來了吧。雖然沒能遇上五條悟和如月時雨是個遺憾, 但是——”兩面宿儺看向乙骨憂太，不顧逐漸龜裂的面龐，戲謔又邪氣地笑起來，“你和那邊的袈裟也是個不錯的消遣。”
詛咒之王頗感興趣地命令道：“報上名來。”
乙骨憂太垂眸，回答道：“乙骨憂太。”
心裏明白夏油傑自然不會回答他, 乙骨憂太便替青年回答道：“夏油傑先生。”
兩面宿儺見對方有問必答, 忍不住嗤笑起來, 說：“強者裏面, 好像還沒見過像你這麽乖的——”
說著，他停頓一下，又道：“不……倒還有一個如月時雨來著。”
兩面宿儺打自心底對沒能和如月時雨過招感到遺憾，便對乙骨憂太道：“你把我的手指給他吞吞看，我允許你現在掰下一根來。”
乙骨憂太蹙眉：“我不會這麽做的。”
兩面宿儺咋舌道：“嘖，死心眼的家夥。”
乙骨憂太疲憊地站直，抽出刀來。
二十根——或者說，十九根手指的兩面宿儺真的非常強，以至於一級二級咒術師都無法插手到這場戰鬥中。
也就是多虧於戰鬥中後期，核心開始不斷汲取咒靈們的咒力，才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。
咒力系統瓦解的那一刻，兩面宿儺身體開始晶體化，乙骨憂太本能地覺得趁人之危有些不恥，猶豫的一瞬間，祈本裏香的手抵上他的，替他施力將刀刃送了進去。
對此，兩面宿儺只是嘲謔：“她比你懂事。”
乙骨憂太並沒有否認這一點。
月光中，兩面宿儺幽幽地閉上眼睛。
“憂太。”
少女喚他。
乙骨憂太心臟揪緊，輕嘆著轉過身擁住特級過咒怨靈龐大的身軀。
“我會和你留在這裏，裏香。”乙骨憂太擁緊了對方，逐漸被結晶覆蓋的皮膚有些硌人，也讓他感到難過，“我和你一起，不會讓你一個人的。”
祈本裏香輕聲勸道：“你會死的，憂太。”
“無所謂。”乙骨憂太紅著眼眶笑起，擡頭，又伸手捧上俯下身來的咒靈的面龐，“失去你，我才會真正意味上的死亡。”
“我是你的。”乙骨憂太說。
祈本裏香任由乙骨憂太親吻她，須臾才把少年抱起來轉了一圈，灑下一地的破碎結晶。
她咯咯地笑起來：“憂太、憂太。”
乙骨憂太也笑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裏香不會死喔。”祈本裏香笑得開心，“彭格列會把我的咒力系統改造成死氣之火系統，只要睡一覺就可以。”
乙骨憂太眨了眨眼睛，覺得大腦不夠用了。
“嗯？”
富士山（已被轟飛.ver）。
“改變能量體系？”五條悟問道，“這能做到？”
“是技術部給指環錄入你的咒力公式、和時雨君的異能力公式的時候註意到的。”沢田綱吉解釋道，“等你們前往我們的世界線，就是普通人了。而我們所有人一開始也不過是「普通人」，死氣之火的屬性雖是天生，但畢竟不同於咒術的術式。”
reborn走過來，說：“死氣之火是能訓練出來的。而你們早已習慣了戰鬥，接受起來應該會更快。所以，選吧——”
reborn推了推帽檐，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：“是作為普通人活下去，還是習得死氣之火，為彭格列賣命。”
“等會，reborn。”如月時雨向前一步，“習得不習得是一回事，但沒必要強迫大家為彭格列獻身吧！”
“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，主廚是mafia的話更是如此。”reborn冷笑道，“不然一人交一顆腎也行。”
沢田綱吉和如月時雨異口同聲地喝止道：“reborn！”
“吵死了——”reborn看向五條悟，“反正，你好好想想吧，待遇是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語畢，他又揶揄地揚起一邊眉毛，摸了摸自己卷似蚊香的鬢發，道：“不過能在高專堅持這麽久，你應該會覺得彭格列簡直是天堂。”
如月時雨大大地擺手打斷他：“可以了可以了，之後再談。所以祈本小姐和熊貓先生都不會有事，對嗎？”
reborn點頭說：“八成，看他們能多快適應了。”
如月時雨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：“太好了！”
火焰狀的門形成，接連兩個世界的罅隙，他們能看到裏面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夜晚的霓虹燈。
五十嵐焰率先走過來，拍了一下如月時雨的肩膀：“走吧，十一代。”
如月時雨看向五條悟，後者的視線卻依然凝視著這個世界線。
海陸相接之處，逐漸地碎裂開來，像一場壯烈又密集的流星雨，閃爍著波動的月光，非常美麗。
五條悟會是什麽心情呢。他忍不住揣測。
“你們先走。”如月時雨牽住五條悟的手，頭也不回地對五十嵐焰柔聲道，“我陪五條先生看完這個世界的隕落。”
“……”五十嵐焰看著二者相牽的手，須臾，才無聲地靠近如月時雨，從其身後以單手緊緊地摟住。
小白眼狼，就知道看著男朋友，都不去想想他是什麽心情。
如月時雨笑起來，仰起頭用後腦勺蹭了蹭對方的額頭：“幹什麽？”
算了，他開心就行。
五十嵐焰這才緩和了神情，輕笑著喃喃道：“臭弟弟。”
“不，我要當香噴噴的弟弟。”
“閉上你的嘴。”五十嵐焰用頭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對方的，“早點回家。”
“嗯。”
語畢，五十嵐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，又意味深長地用拳頭碰了一下五條悟：“未成年的時候絕對不行，管好你自己，人民教師。”
五條悟心力憔悴：“能不能長點眼力見趕緊走？”
五十嵐焰跨回原來的世界線隱去身形，和泉紗夜緊接著走過來，對五條悟補了一句：“如果什麽都沒發生我真的會瞧不起你，五條悟。”
五條悟挑眉：“……”
和泉紗夜做出金錢的手勢：“我會和他賭五便士。”
五條悟無語：“就這麽點？”
和泉紗夜解釋道：“我買boss的周邊買得一分錢都沒了。”
如月時雨瞳孔地震：“我有周邊？？”
萬幸其他人走得幹脆，五條悟這才嘆了一口氣：“說真的，我有在考慮要不要去彭格列。”
如月時雨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：“真的？”
五條悟眼神死：“但我去了就會天天面對這種情況。”
“呃……”
五條悟松開如月時雨的手，走了兩步從後抱住對方，把人圈到懷裏，下巴抵在對方軟綿綿的發絲上，有些委屈地說：“趕緊長大吧。”
如月時雨眨了眨眼睛，看著遠處不斷龜裂的世界。
只有他們兩個人了。
“知道嗎，五條先生？”如月時雨擡頭，俏皮道，“日本還蠻開放的。”
五條悟用下巴把人躍躍欲試的腦袋又壓下去：“你想都別想。”
“誒——小氣——”
“這和小氣可沒關系，你少撩撥我。到時候不高興了又要跟彭格列告狀。”
“誒！”
五條悟見狀覺得好笑，垂首把嘴唇覆到對方耳廓上，惡劣地壓低聲音問少年道：“你在急什麽，小朋友？”
五條悟不僅有著得天獨厚的外貌，還有著犯規的好嗓音。
上一秒還在鬧騰的少年倏地安靜下來，五條悟側眸，看到少年紅得要滴血的耳根。
“啊哈——原來如此。”五條悟了然地笑起，把人正過來面對自己，少年急忙把腦袋壓得低低的。
五條悟好笑地說：“怕我主動會受不了，所以故意打哈哈，是吧？正因為知道我出不了手，才敢這麽有恃無恐。”
青年一針見血，如月時雨惱羞成怒地擡起頭來：“誰受不了！我很受得了！我、嗚——”
聲音停下。
如月時雨沒想到五條悟會真的把嘴唇覆上來。
應是有風的，頭發拂過他的耳廓泛起癢意。
後頸更是熱烘烘的，本以為是羞的。直到他意識到是五條悟壓著他脖頸的手。
聽不到風聲，也聽不到世界碎裂的聲音。唯有心臟的鼓動聲放肆地震響他的腦海。
話說咒靈有心臟嗎？
他天馬行空地想。
他從緊貼的雙唇傳來的震動知道五條悟笑了。
“閉眼。”
五條悟說話的時候，甚至都沒將嘴唇徹底分開，青年本就磁性的聲音讓少年感到四肢酸麻。
大腦一片空白。
待到五條悟掐著時間退開，如月時雨這才如獲大赦，猛地吸進去一大口氧氣。少年向後一步拉開距離劇烈地喘息著，跟被救上來的溺水之人一樣。
“也就是因為是咒靈的狀態，我才沒提醒你。”五條悟戲謔地看著擡起小臂擋著臉的少年，“等回到肉體之後，可別忘了接吻要呼吸。”
小臂交叉著擋在臉前，如月時雨覺得渾身發燙。
被青年觸碰過的後頸發燙，犯麻的嘴唇發燙，手腕抵著的額頭都泛著熱度。
怎麽辦。
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。
臉上的熱度下不去，心臟聲吵得要死，一句能回嗆的垃圾話都想不起來。
五條悟得寸進尺地用手指勾了一下對方紅得可愛的耳垂：“知錯了沒有？”
如月時雨像是被抓了尾巴的貓一樣炸起毛來，捂住耳垂，毫無震懾力地瞪他，嘴巴張張合合一副要說什麽的樣子。但少年還是一句話都想不起來。
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反應才是最合適的。
最終大腦過載，橙色的火焰唰地燃燒起來。
五條悟用無下限拍打對方的額頭，頗為戲精上身地喊道：“燒起來了！火！你的額頭！”
如月時雨眼眶也紅紅的，跺著地板說：“這是我自己的死氣之火！您再來我燙死您！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“還笑！？”
“好好好，是我不好。別燒了，本來火就沒多少了。”五條悟笑得像吃了腥的貓，伸手要摟住對方的腰，“來，我們到天上去。”
如月時雨癟了癟嘴：“我不去。”
“可你後面的地快裂了，小心掉到時空罅隙裏。”五條悟說著偷偷彈指，轟掉對方腳後跟的地。
“……”如月時雨在失重感中本能地向前一步，讓五條悟得了逞。
他意識到是對方搞的鬼，這才嘀咕道：“狡詐。”
五條悟笑說：“我可不是什麽大善人。”
如月時雨被嚇了一下，總算是緩過來一點。但還是不太敢看五條悟的臉。
五條悟又補了一句：“大人都這樣。”
真的假的。
如月時雨心中震撼。
夜空夾著星辰雪花似的飄落，海陸交接之處如水彩融化一樣淌流。
在只剩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裏，他們站在空中目送一個時空的消散。
“舍不得嗎？”如月時雨問他。
“有點。”五條悟坦誠地回答說。
如月時雨金色的眸子裏映著五條悟棱角分明的側顏，蔚藍如天的六眼，其情緒覆雜得他難以說清。
只是有點心疼。
五條悟註意到對方有些低落的情緒，將手指擠入對方的指間，直至十指相扣：“但也很期待和你去新的世界，去過新的日子。”
他說著看向少年，淺笑道：“我並不討厭落幕。”
“現在這個世界只有你和我，一切束縛都不存在。”五條悟豎起食指抵在唇前，笑得像個頑童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，“所以剛才的事情記得保密。不然你和我都得攤上事，小共犯。”
而如月時雨看著對方，依然敏銳地感受到對方情緒仍有波瀾。
他很難去想象，目送自己守護了大半輩子的世界銷毀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。
他們總有著無需言說的默契。
如月時雨將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的頭發向後攏了一下，露出飽滿漂亮的額頭。
想讓對方忘掉不好的情緒。
他嘴巴張了又合，最終將自己往五條悟身上又貼上去三分，硬著頭皮說道：“吻我。”
五條悟嘆笑起來，搖搖頭說：“你想要，我才給。如果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就免了。”
如月時雨手指縮了一下，不甘心地想。
這無用的心有靈犀。
他深深地吸進去一口氣，破罐子破摔地揚起聲音：“我不說第二遍。”
少年金色的眸子反射著光芒，面無表情地沈下聲音的時候，倒是有了些彭格列下一任首領的氣勢。——“吻我。”
五條悟被對方的努力逗笑，一邊覺得心裏軟成一灘水，一邊又感覺有股火在燒。
他猜測他現在就能自燃死氣之火，根本不用去學。
他含著笑意看到如月時雨逐漸置氣的面龐。
小東西壞得很，就是不學好。
那便如他所願。
【作話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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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辛苦大家了。”他頓了頓, 說, “本次戰役傷亡者人數也統計完了。”
耳機一側安靜下來, 都在等他公布數據。
太宰治拇指摸索過指間的毒蘑菇，其顏色鮮麗到漂亮的程度, 摸上去水潤又Q彈。
他發自內心地淺笑，開口道。——“傷亡者人數：0。”
東京避難所。
入江正一的聲音也自耳機傳出：“辛苦大家了。”
“現在, 開啟各區域傳送通道, 請所有一線成員在世界線崩潰瓦解前撤離。重覆一遍——”
乙骨憂太身上帶著傷, 血順著下顎線滴下。
他扶著刀柄粗喘著, 刀下是逐漸變成晶體狀的兩面宿儺。
“無趣。”兩面宿儺喃喃道，“真無趣。”
他斜斜地被刀釘在墻上，四臂已是結晶狀, 甚至於斷落下兩臂。
他狼狽不堪, 卻又不失悠哉和餘裕, 像是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似的怡然自得。
“這次沈睡之後，應該就不會再醒來了吧。雖然沒能遇上五條悟和如月時雨是個遺憾, 但是——”兩面宿儺看向乙骨憂太，不顧逐漸龜裂的面龐，戲謔又邪氣地笑起來，“你和那邊的袈裟也是個不錯的消遣。”
詛咒之王頗感興趣地命令道：“報上名來。”
乙骨憂太垂眸，回答道：“乙骨憂太。”
心裏明白夏油傑自然不會回答他, 乙骨憂太便替青年回答道：“夏油傑先生。”
兩面宿儺見對方有問必答, 忍不住嗤笑起來, 說：“強者裏面, 好像還沒見過像你這麽乖的——”
說著，他停頓一下，又道：“不……倒還有一個如月時雨來著。”
兩面宿儺打自心底對沒能和如月時雨過招感到遺憾，便對乙骨憂太道：“你把我的手指給他吞吞看，我允許你現在掰下一根來。”
乙骨憂太蹙眉：“我不會這麽做的。”
兩面宿儺咋舌道：“嘖，死心眼的家夥。”
乙骨憂太疲憊地站直，抽出刀來。
二十根——或者說，十九根手指的兩面宿儺真的非常強，以至於一級二級咒術師都無法插手到這場戰鬥中。
也就是多虧於戰鬥中後期，核心開始不斷汲取咒靈們的咒力，才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。
咒力系統瓦解的那一刻，兩面宿儺身體開始晶體化，乙骨憂太本能地覺得趁人之危有些不恥，猶豫的一瞬間，祈本裏香的手抵上他的，替他施力將刀刃送了進去。
對此，兩面宿儺只是嘲謔：“她比你懂事。”
乙骨憂太並沒有否認這一點。
月光中，兩面宿儺幽幽地閉上眼睛。
“憂太。”
少女喚他。
乙骨憂太心臟揪緊，輕嘆著轉過身擁住特級過咒怨靈龐大的身軀。
“我會和你留在這裏，裏香。”乙骨憂太擁緊了對方，逐漸被結晶覆蓋的皮膚有些硌人，也讓他感到難過，“我和你一起，不會讓你一個人的。”
祈本裏香輕聲勸道：“你會死的，憂太。”
“無所謂。”乙骨憂太紅著眼眶笑起，擡頭，又伸手捧上俯下身來的咒靈的面龐，“失去你，我才會真正意味上的死亡。”
“我是你的。”乙骨憂太說。
祈本裏香任由乙骨憂太親吻她，須臾才把少年抱起來轉了一圈，灑下一地的破碎結晶。
她咯咯地笑起來：“憂太、憂太。”
乙骨憂太也笑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裏香不會死喔。”祈本裏香笑得開心，“彭格列會把我的咒力系統改造成死氣之火系統，只要睡一覺就可以。”
乙骨憂太眨了眨眼睛，覺得大腦不夠用了。
“嗯？”
富士山（已被轟飛.ver）。
“改變能量體系？”五條悟問道，“這能做到？”
“是技術部給指環錄入你的咒力公式、和時雨君的異能力公式的時候註意到的。”沢田綱吉解釋道，“等你們前往我們的世界線，就是普通人了。而我們所有人一開始也不過是「普通人」，死氣之火的屬性雖是天生，但畢竟不同於咒術的術式。”
reborn走過來，說：“死氣之火是能訓練出來的。而你們早已習慣了戰鬥，接受起來應該會更快。所以，選吧——”
reborn推了推帽檐，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：“是作為普通人活下去，還是習得死氣之火，為彭格列賣命。”
“等會，reborn。”如月時雨向前一步，“習得不習得是一回事，但沒必要強迫大家為彭格列獻身吧！”
“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，主廚是mafia的話更是如此。”reborn冷笑道，“不然一人交一顆腎也行。”
沢田綱吉和如月時雨異口同聲地喝止道：“reborn！”
“吵死了——”reborn看向五條悟，“反正，你好好想想吧，待遇是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語畢，他又揶揄地揚起一邊眉毛，摸了摸自己卷似蚊香的鬢發，道：“不過能在高專堅持這麽久，你應該會覺得彭格列簡直是天堂。”
如月時雨大大地擺手打斷他：“可以了可以了，之後再談。所以祈本小姐和熊貓先生都不會有事，對嗎？”
reborn點頭說：“八成，看他們能多快適應了。”
如月時雨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：“太好了！”
火焰狀的門形成，接連兩個世界的罅隙，他們能看到裏面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夜晚的霓虹燈。
五十嵐焰率先走過來，拍了一下如月時雨的肩膀：“走吧，十一代。”
如月時雨看向五條悟，後者的視線卻依然凝視著這個世界線。
海陸相接之處，逐漸地碎裂開來，像一場壯烈又密集的流星雨，閃爍著波動的月光，非常美麗。
五條悟會是什麽心情呢。他忍不住揣測。
“你們先走。”如月時雨牽住五條悟的手，頭也不回地對五十嵐焰柔聲道，“我陪五條先生看完這個世界的隕落。”
“……”五十嵐焰看著二者相牽的手，須臾，才無聲地靠近如月時雨，從其身後以單手緊緊地摟住。
小白眼狼，就知道看著男朋友，都不去想想他是什麽心情。
如月時雨笑起來，仰起頭用後腦勺蹭了蹭對方的額頭：“幹什麽？”
算了，他開心就行。
五十嵐焰這才緩和了神情，輕笑著喃喃道：“臭弟弟。”
“不，我要當香噴噴的弟弟。”
“閉上你的嘴。”五十嵐焰用頭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對方的，“早點回家。”
“嗯。”
語畢，五十嵐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，又意味深長地用拳頭碰了一下五條悟：“未成年的時候絕對不行，管好你自己，人民教師。”
五條悟心力憔悴：“能不能長點眼力見趕緊走？”
五十嵐焰跨回原來的世界線隱去身形，和泉紗夜緊接著走過來，對五條悟補了一句：“如果什麽都沒發生我真的會瞧不起你，五條悟。”
五條悟挑眉：“……”
和泉紗夜做出金錢的手勢：“我會和他賭五便士。”
五條悟無語：“就這麽點？”
和泉紗夜解釋道：“我買boss的周邊買得一分錢都沒了。”
如月時雨瞳孔地震：“我有周邊？？”
萬幸其他人走得幹脆，五條悟這才嘆了一口氣：“說真的，我有在考慮要不要去彭格列。”
如月時雨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：“真的？”
五條悟眼神死：“但我去了就會天天面對這種情況。”
“呃……”
五條悟松開如月時雨的手，走了兩步從後抱住對方，把人圈到懷裏，下巴抵在對方軟綿綿的發絲上，有些委屈地說：“趕緊長大吧。”
如月時雨眨了眨眼睛，看著遠處不斷龜裂的世界。
只有他們兩個人了。
“知道嗎，五條先生？”如月時雨擡頭，俏皮道，“日本還蠻開放的。”
五條悟用下巴把人躍躍欲試的腦袋又壓下去：“你想都別想。”
“誒——小氣——”
“這和小氣可沒關系，你少撩撥我。到時候不高興了又要跟彭格列告狀。”
“誒！”
五條悟見狀覺得好笑，垂首把嘴唇覆到對方耳廓上，惡劣地壓低聲音問少年道：“你在急什麽，小朋友？”
五條悟不僅有著得天獨厚的外貌，還有著犯規的好嗓音。
上一秒還在鬧騰的少年倏地安靜下來，五條悟側眸，看到少年紅得要滴血的耳根。
“啊哈——原來如此。”五條悟了然地笑起，把人正過來面對自己，少年急忙把腦袋壓得低低的。
五條悟好笑地說：“怕我主動會受不了，所以故意打哈哈，是吧？正因為知道我出不了手，才敢這麽有恃無恐。”
青年一針見血，如月時雨惱羞成怒地擡起頭來：“誰受不了！我很受得了！我、嗚——”
聲音停下。
如月時雨沒想到五條悟會真的把嘴唇覆上來。
應是有風的，頭發拂過他的耳廓泛起癢意。
後頸更是熱烘烘的，本以為是羞的。直到他意識到是五條悟壓著他脖頸的手。
聽不到風聲，也聽不到世界碎裂的聲音。唯有心臟的鼓動聲放肆地震響他的腦海。
話說咒靈有心臟嗎？
他天馬行空地想。
他從緊貼的雙唇傳來的震動知道五條悟笑了。
“閉眼。”
五條悟說話的時候，甚至都沒將嘴唇徹底分開，青年本就磁性的聲音讓少年感到四肢酸麻。
大腦一片空白。
待到五條悟掐著時間退開，如月時雨這才如獲大赦，猛地吸進去一大口氧氣。少年向後一步拉開距離劇烈地喘息著，跟被救上來的溺水之人一樣。
“也就是因為是咒靈的狀態，我才沒提醒你。”五條悟戲謔地看著擡起小臂擋著臉的少年，“等回到肉體之後，可別忘了接吻要呼吸。”
小臂交叉著擋在臉前，如月時雨覺得渾身發燙。
被青年觸碰過的後頸發燙，犯麻的嘴唇發燙，手腕抵著的額頭都泛著熱度。
怎麽辦。
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。
臉上的熱度下不去，心臟聲吵得要死，一句能回嗆的垃圾話都想不起來。
五條悟得寸進尺地用手指勾了一下對方紅得可愛的耳垂：“知錯了沒有？”
如月時雨像是被抓了尾巴的貓一樣炸起毛來，捂住耳垂，毫無震懾力地瞪他，嘴巴張張合合一副要說什麽的樣子。但少年還是一句話都想不起來。
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反應才是最合適的。
最終大腦過載，橙色的火焰唰地燃燒起來。
五條悟用無下限拍打對方的額頭，頗為戲精上身地喊道：“燒起來了！火！你的額頭！”
如月時雨眼眶也紅紅的，跺著地板說：“這是我自己的死氣之火！您再來我燙死您！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“還笑！？”
“好好好，是我不好。別燒了，本來火就沒多少了。”五條悟笑得像吃了腥的貓，伸手要摟住對方的腰，“來，我們到天上去。”
如月時雨癟了癟嘴：“我不去。”
“可你後面的地快裂了，小心掉到時空罅隙裏。”五條悟說著偷偷彈指，轟掉對方腳後跟的地。
“……”如月時雨在失重感中本能地向前一步，讓五條悟得了逞。
他意識到是對方搞的鬼，這才嘀咕道：“狡詐。”
五條悟笑說：“我可不是什麽大善人。”
如月時雨被嚇了一下，總算是緩過來一點。但還是不太敢看五條悟的臉。
五條悟又補了一句：“大人都這樣。”
真的假的。
如月時雨心中震撼。
夜空夾著星辰雪花似的飄落，海陸交接之處如水彩融化一樣淌流。
在只剩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裏，他們站在空中目送一個時空的消散。
“舍不得嗎？”如月時雨問他。
“有點。”五條悟坦誠地回答說。
如月時雨金色的眸子裏映著五條悟棱角分明的側顏，蔚藍如天的六眼，其情緒覆雜得他難以說清。
只是有點心疼。
五條悟註意到對方有些低落的情緒，將手指擠入對方的指間，直至十指相扣：“但也很期待和你去新的世界，去過新的日子。”
他說著看向少年，淺笑道：“我並不討厭落幕。”
“現在這個世界只有你和我，一切束縛都不存在。”五條悟豎起食指抵在唇前，笑得像個頑童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，“所以剛才的事情記得保密。不然你和我都得攤上事，小共犯。”
而如月時雨看著對方，依然敏銳地感受到對方情緒仍有波瀾。
他很難去想象，目送自己守護了大半輩子的世界銷毀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。
他們總有著無需言說的默契。
如月時雨將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的頭發向後攏了一下，露出飽滿漂亮的額頭。
想讓對方忘掉不好的情緒。
他嘴巴張了又合，最終將自己往五條悟身上又貼上去三分，硬著頭皮說道：“吻我。”
五條悟嘆笑起來，搖搖頭說：“你想要，我才給。如果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就免了。”
如月時雨手指縮了一下，不甘心地想。
這無用的心有靈犀。
他深深地吸進去一口氣，破罐子破摔地揚起聲音：“我不說第二遍。”
少年金色的眸子反射著光芒，面無表情地沈下聲音的時候，倒是有了些彭格列下一任首領的氣勢。——“吻我。”
五條悟被對方的努力逗笑，一邊覺得心裏軟成一灘水，一邊又感覺有股火在燒。
他猜測他現在就能自燃死氣之火，根本不用去學。
他含著笑意看到如月時雨逐漸置氣的面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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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便如他所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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